
故鄉的雨
2E 葉文鳳
異鄉,恰巧在這思念的季節下起惆悵的雨。
夜深了,睡不,索性坐起來,倚窗前的一盞孤燈,靜靜地聽雨。窗外的雨似乎少了些甚麼,親切?熟悉?抑或這雨本來就不屬於我的?這雨不自覺地在我心頭刻下深深的痕跡──故鄉的雨。
故鄉是一座小小的縣城,雖然比不上江南古鎮幽雅,卻也多雨,在雨中有婀娜的姿態,有一種朦朧的美。
記得兒時,每逢雨天,我都愛趴在小陽臺上,癡癡地望遠處迷濛的青山,迷濛的小河,迷濛的的屋舍。看近處的朵朵小百合,一輛輛飛馳的飛車,看那飛車馳過濺起的水花。
那時候,心裏滿是幼稚的幻想:山的另一邊是什麼?海,城市?抑或是神仙的樂土?那兒也下同樣的雨嗎?這雨又是那裏來的呢?天上?天上的天上又是那兒呢?……
雨,依舊淅淅瀝瀝地下,不善言辭的我只知道拖爸爸的衣袖,叫道:「爸!爸!你看,多美啊!」爸爸便摸我的手:「是啊,多美!」
在雨聲中,我渡過了愉快的童年。在雨聲中,我已不再是那曾經趴在陽台上快活的小女孩,我學會了煩惱、憂愁。
但我依然愛看雨。
故鄉的雨分享我成長旅途中的喜恕哀樂,指引前方的道路。我曾在日記中寫道:「你是我的──故鄉的雨。我是你的──故鄉的雨!」
如今,為了將來,我們離鄉別井,來到了這個石屎森林,大概是「月是故鄉明」的緣故吧!我總是覺得異鄉的雨不及故鄉的雨。每逢異鄉的雨飄然而至之時,我便不自覺地想起故鄉的雨:雨中的水,雨中的屋舍,雨中的人──一個小女孩在陽台上、拖爸爸的衣袖.叫道:「爸!爸!你看,多美啊!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