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像我這樣的一個女子》讀後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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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年寫作比賽
高中組冠軍
5B 麥美榮

  「你的工作是什麼呢?」夏問。
  「替人化妝。」我說。
  「啊,是化妝。」他說。
  「但你的臉卻是那麼樸素。」他說。  
  ──西西《像我這樣的一個女子》

  像她這樣的一個女子,其實是不適宜和任何人戀愛的,不是嗎?故事中的女主角任職一份異於常人的工作,就是為那些已經沒有了生命的人作最後的修飾,使他們在將離人世的最後,時刻顯得心平氣和與溫柔。正正如此,她身軀上的奇異的香水並非香水,而是消毒藥水;她的雙手,她的臉都較一般人蒼白而非樸素;衣服的顏色單單一種──白,為了方便出入醫院殮房罷了。

  化妝師,往往令人聯想到在普天同慶的婚禮上,替新娘裝扮得花枝招展的人。但,只要在這三個美麗的字前加上「死人」兩個形容詞,我們對它的感覺將會截然不同。面對屍體你害怕嗎?你膽怯嗎?她不害怕,亦不膽怯,什至麻目。把四分五裂的肢體、爆破得血肉模糊的頭顱縫接,不過彷彿在製作一件戲服罷了。她曾經有過的好朋友,當得悉她那份出類卻不拔萃的高薪厚職後,皆對她避之則吉。倘若我也有個這樣的朋友,我仍舊會跟她延續友誼嗎?

  人道答案:「會。」

  人性答案:「……」

  人性答案明顯地沒有答案,抑或你我心窩中早有答案,而你我不敢答,你我不敢用牙齒、用咀唇綻出那殘酷的答案。畢竟感情與道理乃兩碼子的事兒,俗語話:「車,你講就天下無敵,做就有心無力!」查實所言非虛。人生哲理,大家能夠說得既溫柔又動聽,惜心理矛盾一旦存在,誰不是夾着尾巴就走?「她很可憐呢,我斷斷不能落井下石!」你我曾暗忖。「哎,坐在對面,手拿着杯,呷着咖啡的人,無錯是你的朋友,也是個死人化妝師呀!啋!她的手竟是一雙長期輕撫死者的手啊!」你我會苦歎。儘管你我明明知道她的工作是偉大的,是她不入地獄,誰入地獄的工作,你我總是跨越不了障礙,心理的障礙,然後以怪誕的目光歧視怪誕的他、她、牠。

  耶穌基督告訴大家,大家自出娘胎便有罪。人性,本來就是恐怖且猙獰的東東, 它是深藏每個人骨子裏的東東,它是危機呈現之際遮蓋愛和善良的東東。愛,真的無私嗎?男主角夏對女主角的愛果真義無反顧?現階段唯一可以相信的,也許剩下對女主角不離不棄的怡芬姑母而已。親情,蘊含了家人對你、我的關愛,這份愛才是鐵硬的無私,它是深藏家人骨子裏的東東,它是危機呈現之際遮蓋醜惡和自私的東東。

  「曖,小姐,你很矛盾呢!」你可能道。

  「嘿,老兄,矛盾有啥問題呢?」我回應道。

  矛盾衝突,一貫充斥社會、每個人的思想中,根本不足為奇。人性與愛,矛盾關係無須宣之於口吧,卻能同時並存於世界中。缺乏矛盾的世界會怎麼?壞處是會很悶,件件事情變得完美,兼且直接,喪失遺憾美;優點是煩惱大大減少,腦袋可抽空休息。哈哈,上述很矛盾是吧。

  花朵,凡女人都喜歡的植物,她是一個女人,應該喜歡。但,在女主角的行業之中,花朵,就是訣別的意思。另一個矛盾再度產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