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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春的早上 第三屆大學文學獎「少年作家獎」 7A 余學玲 天空的顏色，全被一棵棵大樹遮蓋了。 我在樹林裡走，偶然抬頭，只能看見一點點白光在樹葉間流走，彷彿無數隻螢火蟲在空中飛舞，卻被大樹的陰影吞噬，只遺下淡淡暗光。 我穿梭在這些古老的大樹幹間，看歲月在它們身上刻劃的痕跡。驀地，我發現在樹幹上有一隻蝴蝶的幼蟲在蠕動。如果，失去了樹幹的支撐，這幼蟲也活不下去吧？正如過往的我一樣，我以為自己一輩子也不能離開「它」。 「夠了……真的夠了，妳別再這樣下去好不好？就當我求求妳……我不想看見這樣的妳。」她緊緊的抓我，用微顫的聲音對我說，我看她臉上滑下的一顆顆淚珠，就如初春早上的露水一樣，洗去了我心中的污洉。 「妳別哭，別哭啊，我從未見過妳哭的，我答應妳……」我對她的承諾，彷彿還在耳邊遙遙響起。想想，我已越過那個被大樹包圍的樹林，來到後面的草原上，沒有了樹陰的阻礙，螢火蟲順利地把天空染上一層白光。露水彷彿是最淘氣的精靈，在由草造成的滑梯上流動，輕輕一跳，又走到鮮紅欲滴的花瓣上，成為最閃亮的鏡子，照出了雪白的雲，嫩綠的樹苗，彷彿由帆布造成的藍天。在露水的折射下，這一個初春的早上，成為了一個最吸引的萬花筒，帶溫暖的感覺，沒有一絲寒冷。 「冷……很冷……」噬骨的寒冷由心散發出來，就像一支支微細的針，刺痛我全身的神經，禁不住的，我哭了起來。「姑娘，妳快點看看她！她怎會這樣的？」她氣急敗壞地問道。 「這是初期戒毒的徵狀，正常的。誰叫她長期服食那麼多毒品，妳看她的手，都滿是針孔了，毒癮這麼深，不辛苦才怪。」姑娘不以為然的回答，一陣靜默過後，她只能在我耳邊輕輕傳來一句加油。 她那聲加油，輕得就像現在的小鳥叫聲一樣，卻帶來無比的勇氣，我躺在溫暖的草地上，嗅花朵送來的清香，青草輕輕的刺在我身上，彷彿正給我搔癢，我沉溺在這遍春天的氣息中，看見一隻蝴蝶帶優雅的舞姿飛過。我才發現，蜉化後的蝴蝶，失去了大樹，可以活得更美麗。 我舉起手，向蝴蝶飛舞的方向伸出去，我手上微細的痕跡，和那段寒冷的回憶，彷彿隨蝴蝶，飛到一個很遠的地方，成為過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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